夢想啟航的原點

發表於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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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所見之處盡是黑暗
是不是,所到之處只有地獄

我從不認為,世界上有所謂美麗的風景
直到遇上他們,還有遇上你...




「诶？山本和獄寺先走了？」握著黑板擦,身為值日生的阿綱愣愣看向家庭教師
「我交代了事情,讓他們先去壽司店」
「...里包恩,你確定讓他們獨處,不會把房子拆掉嗎...?」
「放心吧,獄寺做事很有分寸的」


做事有分寸不代表不會因為被激怒而炸掉房子啊啊啊啊啊!!!!
阿綱在心中吶喊,並暗自祈禱山本家的壽司店在他趕去前平安無事


忽的耳邊傳來水滴落的聲音

一滴兩滴三滴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啊...下雨了」

看見雨,不但不會想起雨之守護者,反而會想到霧之守護者
那個被困在水牢中的人

「老大,你應該沒帶傘,我送你」
「喔好,我馬上就掃好了...咦！妳怎麼在這裡？」望著比自己年幼一歲,卻也頂著跟六道骸那顆藍鳳梨頭的少女靜靜坐在桌上


阿綱真的覺得自己的世界越來越混亂了

她不是唸隔壁鎮上的黑曜中學一年級嗎！？
腳程怎麼那麼快啊！！
明明路途很遠,個子也很嬌小...
而且怎麼會知道自己沒帶傘？


「要幫忙嗎？」
「不...不必了,但...妳可不可以聽我說說話？」見克羅姆點頭,阿綱邊掃地,邊喃喃說起最近的遭遇






『彭哥列,你就這麼喜歡進來我的夢嗎？』
『我無法拒絕監禁的機器打亂我的夢,但你可以,為什麼不抗拒？』

總不能說是我根本不會拒絕吧！？阿綱在心裡哀號
說也奇怪,心裡哀號完後骸再也沒質問過他這個問題


連續一週都在夢中遇上骸
試著關心卻被威脅要攻擊或被斥責
逼得他不得不在夢中東奔西跑閃避攻擊
導致阿綱每早醒來,總覺得腰酸背痛


但是當三叉戢真的抵上自己脖子時

阿綱訝異自己不僅沒有害怕
反而是定定望著骸的臉龐


原以為一切可能會跟自己想的一樣,大概是一巴掌過來,叫自己別盯著他
他知道骸痛恨黑手黨,所以應該也不會喜歡被自己這樣看著

哪知對方竟被自己看愣了

歪頭
不解


幾秒後骸呵呵呵笑出聲


『我果然很討厭你,彭哥列』
『你認為,你救得了我嗎？你認為,我需要你的同情嗎？』三叉戢微微施了力,幾滴血落地


骸瞇眼,阿綱輕輕按了按傷口,對於流血不想多說
因為他知道,事出必有因
大概是,被監禁的太累了,一時失去理性了吧？


而他尚未回應,夢就醒了
之後阿綱就一直沒有碰到他
但離奇的是,被劃傷流血的地方,卻早已包紮好了






「幫我跟他說,我...」還沒說完的話,即被一股氣氛震住

那是跟骸現身時一樣,屬於骸的氣質
他不會錯認


「不是有話要說？」坐在桌上的少女變成少年,這種狀況不論看幾次都會嚇到,阿綱吞了吞口水,好使自己鎮定下來
「骸,看過並盛的星空嗎？」
「...啊？」本以為會是什麼『你等著,我一定會救出你』或是『你這種人我不要你再做霧之守護者』這類極端的話


哪知竟然是跟一般朋友的對話

或許眼前這個單純的彭哥列也有異於常人之處...?
把他這種被當成實驗品,還是頭號危險人物的人當朋友看待...

這個彭哥列,到底該說他沒神經還是寬宏大量啊！？
骸已經完全不想去想這個問題了


「那是我認為這輩子見到最美的風景喔」阿綱回首向骸露出笑容,骸一語不發




和那個與自己對打時的他雖不甚相同
但那溫和的氣質確實是屬於同一個人


幻覺使用久了,有時他有種『眼前這個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這類的想法

對任何人事物總多了一份不確定感

第一個讓他有真實感的,是在實驗室裡遇上的犬和千種
是的,他們都不強,但是因為需要彼此一起扶持著活下去
所以他們變堅強了


但也成為了彼此的弱點





「...啊,或許跟義大利的風景比起來差很多,但是這裡是我的家,我的學校,所以我覺得真的很漂亮」

聽著略顯慌張的解釋,骸把視線移到夢中劃傷的地方,阿綱也反射性的手覆在傷口上

「一點都不痛了！不用擔心喔！」
「現在不殺我,以後會奪取你的身體喔」
「等你要奪取了再說啊,現在的骸...現在的骸是霧之守護者,只不過是被監禁器打亂思緒,一時混亂傷了我的人而已,沒什麼好殺的」


阿綱臉上掛著有點緊張但帶著靦腆的笑容
不知為何,看了只令人覺得心情跟著柔軟起來
骸起身走向阿綱站著的窗邊,與他一同望向窗外

不知道哪時,雨已經停了
空氣中清新的氣息令人覺得舒爽

太陽早已落下
幾顆星星已悄悄升空

小小的,也很少,卻有著微微的光
微弱卻穩定的閃著光


「呵呵呵,我還是很討厭你」
「是嗎...」
「但我不要得到你的身體了,你的命,終究是我的」
「...這樣有差嗎...?」綱式吐嘈出現,骸但笑不語


當然有差,我親愛的大空啊
倘若得到你的身體,你卻失去生命,又有何用？
你的這條命,我要了
我想要看到你的笑容

因為...


「...嗯？骸大人您今天看到了可能是這輩子最美的風景？」
「啥？」犬揉揉眼睛,望著正和骸溝通的少女,沒聽懂兩人的對話
「...老大的笑容,真的很可愛啊」
「什麼啊...」千種歪了下頭,試圖想猜他們的對話內容卻猜不透,最後選擇放棄
「犬,不要再睡了,給我起床寫作業！」隨後不客氣的一拳敲醒犬,克羅姆勾起若有似無的笑容
「是,原來如此」


『他的笑容,是我這輩子目前看到最美的風景,還有你們三個的笑容也是...』



※小小番外１：

「呃,話說回來,克羅姆,妳到底為什麼知道我沒帶傘？」
「骸大人說,你每次在夢中碰到他隔天都會忘記帶東西」少女的大眼睛眨也不眨,一臉認真
「那,傷口是誰包的？」
「在夢醒和夢的交界時,骸大人幫你包紮的」
「...我真的搞不懂夢這種玩意到底是什麼了...」


※小小番外２：

「咦？」壽司店裡空無一人,該...該不會山本被拖到後山去了吧？
「喲,阿綱,我爸在教獄寺做壽司啦」從廚房中探頭出來,山本笑得很天然
「伯父為什麼想教他啊？」
「啊哈哈,不曉得耶,可能是想順便跟獄寺聊聊吧,因為我常跟我爸提起他嘛」


...等等,你為什麼常跟你爸提獄寺？
不是應該提你最愛的棒球嗎？！
而且這樣子...好像哪裡怪怪的...？



※小小番外３：

「呵呵呵呵,又碰面了,彭哥列」
「監禁的機器還沒修好嗎！？我已經不想再忘東忘西了啦~」

從一起看星星之後
每晚在夢中都會嚇到亂七八糟,不論是骸的舉動還是發言
然後忘記帶的東西比以前更多

至於骸說了什麼？
嗯...感動的溫馨的可怕的肉麻的威脅式的什麼都有
請自行想像吧



「喔呀？不歡迎嗎？」
「不會呀,因為骸一個人在水牢應該很孤單嘛...」
「呵呵呵,我只是來看風景而已,別害怕」
「...我的夢境有這麼漂亮嗎...?」





知道嗎？
為什麼覺得你的笑容是最美的風景？
那是因為啊...
因為除了他們,和我一樣在非一般成長環境長大的,我自幼就在乎的人
還有那依靠著我的少女以外
屬於外面的人裡

只有你會不害怕的看著我
只有你會對我露出笑容

所以...

「...我是六道骸,第十代彭哥列的霧之守護者」


同時也是,心繫澤田綱吉,對他深深愛著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