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啟航的原點

發表於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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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滴答答,望著不但起霧還下起大雨的天空
四月一日輕輕嘆氣,現在是打掃時間,也就表示時間正逼近放學,忘記帶傘的他註定等會要淋雨


「四月一日同學你怎麼了?」握著掃把,經過擦窗戶的他身邊,小葵彎下身關心
「哈哈,我只是因為忘記帶傘在煩惱而已」
「這樣啊…那麼要不要…」正打算問四月一日要不要一起撐傘回家,小葵猛然止住了對話

她的體質,可能會帶來麻煩…
不過話都說一半了怎麼辦呢?


就在她正在煩惱時,身後就傳來另一個聲音


「放學來弓箭社」提水桶路過的百目鬼丟下了這麼一句就要走遠
「憑什麼要我聽你的啊!?」
「總之就是過來」百目鬼回頭望著四月一日,那雙看似倦睏卻總是深遂的眼睛裡有認真
「四月一日同學和百目鬼同學的感情真好呢」小葵笑著說道,四月一日忍不住抗議
「為為為什麼小葵會這麼覺得咧?」
「總覺得…百目鬼同學剛才的舉動好像…啊,上課鈴響了,我們快點進去吧」


小葵每每說起話來,都易在關鍵處被打斷,四月一日完全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只不過若他知道小葵想說的是『總覺得百目鬼同學剛才的舉動好像是在吃醋』

恐怕會更哭笑不得吧…







走向弓箭社的練習場,四月一日瞇眼看著還在落雨的天空

由於下雨無法實際操作,所以成員們都在屋簷下熟悉射箭動作
「…知道了,那麼今天你就先早退吧」只見百目鬼低聲與老師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拎起弓朝他走近
「不是還要練習?」
「你要打工」百目鬼看著他,眼底的情緒深不可測
「這跟那個是兩碼子事吧!?」

身為隊上的主將,無故早退是不被允許的
四月一日不願也不敢去想對方是用什麼理由,他沒膽去猜背後的原因


為何對他那麼好呢?

雖然他確實是個人,但卻可能隨時會消失的存在

他,四月一日到底是誰?

這個答案在他還沒想清楚前,他不想去猜測別人對自己的心意
他只能知道自己的想法,以自己的心情去行事

...話說回來,自己對眼前這個...
沒事睡覺練弓幫忙廟裡事務
有事卻總是一派悠閒的傢伙到底抱了什麼樣的感情呢?



「因為起霧了」
「诶?」四月一日不解,百目鬼往前走,回望他一眼
「走了」






一步兩步三步,傘中的兩人沒有對話
一滴兩滴三滴,透明水珠順著傘滑落

空氣裡有清新的花香,但也多了悶熱的感覺
自從在夢中與玖樓國的櫻公主遇見,還有與真正的小狼碰面後
四月一日開始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誰

他是不記得的,早已在某一次,他就以自己的記憶為代價
幫助還在旅行的櫻公主一行人順利回到黑鋼的故國-日本國

至於這個舉動到底會對自己的未來與他們的未來造成什麼影響,似乎只有侑子知道

而給了記憶的他自己,則是完全忘了這件事



『不要消失－－』

那是真正的小狼在夢中對他說過的話
他不懂這句話的含意,更不懂自己的名字究竟有何重大意義
那個從別的時空來的小狼,似乎知道很多事,只是他從沒提起過


『不要忘記,我一直在這裡－－』


曾這麼告訴過小羽,然而那也是他真正的心情
不知道自己為何有吸引妖魔鬼怪神靈的體質,不記得父母的點點滴滴


他現在張開眼所記得的
只有自己的名字
小葵溫暖的笑容
侑子時而活潑時而神秘的聲音
小羽嬌小孤單的身影
還有百目鬼那雙深遂卻總是靜靜望著自己的眼睛



「哇!」一臺車駛過濺起地上坑洞裡的雨,百目鬼將他拉到身後,擋下所有的水花


結果當然是一身濕


「笨蛋都喜歡一心多用然後惹麻煩」
「誰是笨蛋啊!!我只不過是在想事情…都濕了耶」從書包裡翻出口袋翻出手帕「這是我施捨給你的,還不趕快說謝謝四月一日大人?」
「你最近常發呆」定定的看著四月一日,像要望出什麼似的
「我常發什麼呆跟你無關吧?而而而且為什麼你會注意這個啊?」
「有時候而已,透過眼睛,」過度震驚時就會看到彼此看見的東西,這是兩人共有的眼睛之特色「包括夢境」
「為什麼我從來都看不到你夢了什麼啊!」四月一日幾乎是要翻桌的狀態,只可惜眼前無桌可翻
「因為笨蛋的情緒容易激動」
「我說過我不是笨蛋!!!」又一次爆跳如雷
「站進來」把暴走中的四月一日從越來越偏向傘外的身子拉近自己,似乎是怕身上的雨水弄濕他,還維持了一點距離


兩人終於開啟話匣子,再次移動腳步


「說起來幹嘛還特意叫我去弓箭社找你啊?我明明就可以跟小葵一起回家的」
「九軒的體質,再加上今天起霧,你會碰到的」
「…這樣嗎…」雨天起霧是許多妖魔鬼怪喜歡出沒的時刻,也難怪百目鬼提出由他送自己去侑子那裡的要求…


等等,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說不出下面的話

四月一日向來是個不喜把內心感情完全說出的人,他不懂百目鬼為何對自己好?

初次見面就吵架(只是四月一日單方面的罵人)
照理說應該會討厭自己,卻一次又一次伸手幫助自己,付了代價保護自己
願意交換眼睛,在自己重傷時也是他提供血給自己


如果說是便當的人情好像也太大了一點吧?


『我只是做了選擇』百目鬼曾經這麼說道


那時他還不懂,不過早從踏入侑子的店起,他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選擇與接受,這就是人們活著都會做的事



「我只是做了選擇」重複當時的話語,百目鬼的臉靠近四月一日
「什麼選擇?」沒有閃開,只是他不敢直視百目鬼的眼
「不讓『四月一日君尋』消失」
「總有動機吧?」
「有」停下腳步,侑子的店門已出現在眼前
「是什麼?」
「你想聽?」
「…嗯」輕點頭,他仰起臉看著比自己微高一些的百目鬼
「那…」他靠向四月一日,在頰上輕而快速的留下一吻,只見被吻的人臉蛋瞬間飛紅
「這…這是哪來的爛動機啊你給我解釋清楚!!」
「因為這裡,跳得很快,你,也是吧」手放在左胸口,百目鬼露出少見的微笑

一瞬間,四月一日呆了



確實呢…碰上了這人,心,總是跳得一次比一次快
怎麼會這樣啊啊!!!
為什麼對象是他?



「唷!四月一日的初吻耶」小小的黑影跳上四月一日的肩上,管狐也不甘示弱的飛出來迎接
「我還沒被親到嘴所以不是初吻啦摩可拿!!」
「送傘來了喔」從嘴裡吐出傘
「多謝啦,摩可拿…喂!明天要吃什麼?」四月一日叫住正要離去的百目鬼

始終都說不出謝謝的自己,只好以行動表示

反正對象是他,他會明白的




「就茄子燒肉吧,還要三色飯團、章魚熱狗跟炸雞肉」
「下次再點那麼多菜就給你吃餿水!」對著離去的背影大喊,不知為何四月一日只覺心跳又變快了


『四月一日可能還沒察覺到吧?』

侑子在某次與自己討論喜歡小葵的事時曾喃喃唸了這麼一句,莫非指的是…







垂下眼,踏進店門就聽到侑子嚷嚷著要做下酒菜,他突然微笑起來


那傢伙的話,就算自己消失,也會上山下海找回自己的,這點他可以肯定
想到這,心情也平穩了些



「若是真有那麼一天…」

要是真的以後喜歡上,那也沒辦法了吧?
心跳總是因他變快,是開始喜歡的徵兆嗎?


不過若是真的喜歡上那傢伙的話...

我想要去相信,在我消失的那一天來臨時,你會來找我
就如同每一次的事件一樣,努力的等待和保護著我,陪我一起回來－－



這樣想著的四月一日此時還沒察覺到,現在已經不是在想喜歡上的話會發生什麼事
而是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卻還沒察覺




「哪,我說侑子啊,四月一日的未來會變得如何啊?」雨童女坐在店中,看著忙進忙出做下酒菜的四月一日
「誰知道呢?他的未來,已經一點一滴的在改變了啊」


『有沒有想實現的願望呢,侑子小姐?』
『侑子小姐都在實現別人的願望,那麼誰來幫侑子小姐實現願望?』


「連妳都無法預料嗎…」
「是已經沒辦法了,但是…」


該步下的局已經備好,該走的路該做的事都已完畢
現在只能希望這孩子,和那群孩子,都能夠得到幸福



「嘿,我們舉杯慶祝吧」侑子的聲音頑皮,但雨童女卻從中看見侑子多了罕見的溫柔,那是,只有面對那個孩子才會出現的,母親似的溫柔
「慶祝什麼?」


「為春天來臨,和早就萌芽卻有個小笨蛋還沒發現自己心意的戀情,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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