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啟航的原點

(以曾經發過的一個小段子作為衍生所寫而成)

盡管沒有說過，但Azul其實覺得自己是個膽小鬼。

依賴著契約以維持著與他人的聯繫，尤其是跟雙胞胎兩人的。

他不只一次想過，如果沒有了契約，雙胞胎還願意在自己身邊嗎，不過卻也始終沒有勇氣去詢問，或者真的讓這件事情發生。

雙胞胎的契約，他保護得比任何一張契約都還要小心及認真，連學園長的契約都沒辦法讓他這麼上心。

他們兩個人的契約，是跟其他人不一樣的，特別的契約；是他的第一張契約，也是唯一兩張沒有用個人魔法簽下的契約。

在醫務室接受完檢查回宿舍的路上，Azul沿路都保持沉默，見到他這樣的Floyd有些疑惑地看向Jade，只見Jade悄悄地搖搖頭跟他使了個眼色，於是Floyd也難得保持安靜沒有開口。

 

Azul此刻相當在意的是，Floyd在他OB化前曾說，現在的他比以前的他差勁多了，雖然應該是指OB化的他很差勁，但也不能排除是說沒了那些契約的自己啊…

其實契約沒了也沒有甚麼大不了，他真正害怕的是，變回原本被欺負的自己。

害怕變成甚麼都沒有，又變回獨自一人的自己。

因為連他最重要最珍惜的，跟雙胞胎的契約都沒有了，他會不會接下來都只能獨自一個人了呢，他不知道。

「…Floyd，現在的我真的很差勁嗎？」沉默了一下，Azul還是問出口了。

「诶？啊，你說那個啊，我本來是想用激將法看你能不能醒的，結果好像踩到地雷了，哈哈，」Floyd抓抓頭笑了起來。雖然激怒Azul有時候滿有趣的，Azul氣到鼓起臉頰的樣子真的是百看不厭，但把人搞到OB化的程度他可是一點都不想再體會。

Azul狂暴卻帶著憂傷的表情，他一點都不想再見到第二次。

一方面是那一點都不有趣，另一方面是，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對方因為過往的事情OB化時，心會揪成一團。「不管是哪樣的Azul，我都覺得很有趣喔。」

「您就是您，不論變成甚麼樣子，都不會再是一個人，」Jade拉起他的手，看起來比平常更為慎重謹慎，但Azul並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小心，是因為自己剛OB化的關係嗎？「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Jade其實一直都知道Azul很在意過去的事情，他還記得有次被Azul看到有個寮生在欺負另一個寮生，Azul除了當下立刻制止並且讓Floyd直接絞昏對方，事後更是小動作頻頻惡整那個寮生，搞到最後被學園長發現，開口說有些太過火了才收手，他知道盡管Azul沒說過，但過去被欺負的事情始終都是Azul心中的一道傷口。

眼前的Azul搖搖頭，對上Jade視線後更是罕見的眨眨眼，迅速就移開視線。

Jade知道這是Azul有心事才會有的反應，Azul只要有心事就會突然無法跟人認真對視，不過他不知道Azul自己有沒有發現就是了。

 

Jade跟Floyd送他到房間門口後轉身要走，卻突然同時感覺衣角都被拉住了。

「…今天的Azul特別愛撒嬌啊。」Jade忍不住笑意地說著，一旁的Floyd也跟著笑了起來。

「…吵、吵死了，我只是擔心身體還有變化，想要求你們陪我睡一個晚上而已，作為交換，你們需要甚麼呢？」視線到處亂飄，看的出來Azul真的還是滿慌張的。

其實Azul並不是很明白除了使用交換條件與契約訂定以外，該如何跟人建立關係；他是從可以使用個人魔法之後才開始跟外界有所謂的正式接觸與連結，這點雙胞胎都很清楚，也很習慣Azul會用交換條件的方式向他們提出一些要求。

雙胞胎對望一眼，各自提出了自己喜歡的食物作為交換，然後三個人一起進了Azul的房間。

 

「好久沒有三個人一起睡了耶~」洗完澡後，雙胞胎一人一邊把Azul包夾在床的中間，Floyd笑嘻嘻說著。

「…已經，沒有契約了喔，你們還願意在我身邊嗎？」完全不敢看雙胞胎，Azul問出了OB化的那個時候，心裡覺得最害怕的問題。

 

看著契約化為一堆沙時，他的哭泣並非只有不甘心與生氣，還有對未來的茫然。

當下他真的甚麼都不在意，只在乎雙胞胎的反應。

 

而Floyd的那句話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應該說過吧，我絕對、絕對不會跟您訂下契約，」躺在Azul右邊的Jade緩緩開口，「但是，我願意跟您訂下『約定』喔。我，Jade Leech願意跟您約定，這輩子一直在一起，代價是…」

「…是甚麼。」Azul微微咬住唇，Jade果然知道他在想甚麼，然而他卻不知道Jade在想甚麼。同時他也不知道對方想開出甚麼條件，更不確定自己是否能負擔的起，畢竟現在的自己可是一張契約都沒有啊。

「在我們身邊的你，能一直保持初心，快快樂樂地笑著，這是我要求的代價。」

「…咦？」Azul詫異地轉頭看向Jade，那雙眼滿載著他看慣了的，屬於Jade的溫和笑意。

「我，Floyd Leech也願意喔，Azul要答應我們嗎？」躺在Azul左邊的Floyd用右手的小指勾起了Azul的左手小指，依舊是平常的頑皮模樣。

 

Azul詫異的來回望著雙胞胎兩人。

 

「對您來說或許是契約，但對我們來說約定跟契約的差異是，不需任何利益交換，就是單純的想要促成某件事情而已；而那件事情對我和Floyd來說，就是和您一直在一起，一直一起開心的笑著，這樣就可以了，那、打勾勾？」Jade則是用左手小指勾起Azul右手的小指，語氣堅定。

這回Azul絲毫不考慮的就回勾了兩人的小指。「如果你們不覺得吃虧的話，那就一言為定。」

倘若是其他人提出約定，Azul肯定會嗤之以鼻，但不知道為什麼，當提出約定的人是雙胞胎，雖然沒有書面卻意外地覺得安心。

是因為剛OB過所以對人特別信任嗎，又或者因為對象是他們兩個人，他不是很確定。

「跟Azul在一起總是有好玩的事情，才不會吃虧呢~~」Floyd歡樂的說著。

「只要您一直開開心心的願意在我們身邊，約定就不會失效，不管是以甚麼身分和我們在一起。您答應了，請不要反悔喔。」

 

…不管是以甚麼身分？Azul有些困惑的望著Jade，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卻一時半刻猜不出來對方想表達甚麼。

 

由於今天實在太累太睏了，Azul的意識已經有點無法集中，加上聽到兩人的約定瞬間放鬆，幾乎是馬上就進入睡眠狀態，而且是熟睡狀態。

 

Jade伸出手輕輕把對方的頭髮順著髮流撥順，還偷偷戳了一下Azul的臉頰，像是在確認對方是否已經睡著似的。

「那，Jade，你要開始行動了嗎，Azul今天的狀態，你大概也不放心吧。」Floyd望著自家兄弟。

「…是呢，我是該開始有所行動了。」再次輕輕拂過Azul的臉頰，想要獨佔住對方的佔有欲，從Jade心中開始蔓延。

 

使Jade的眼神除了平常的神色，還多了一些甚麼。

 

他希望Azul一直是自信且開心的，只是隨著時間三人慢慢成長，他慢慢地希望跟Azul之間不只是現在的狀態。

他開始想要Azul的視線可以多一點在自己身上，這也是當初會答應成為他的副寮長的原因之一。

 

「跟Azul挑明講你的心意，這件事好像很有趣，但弄得不好我們三個人就沒辦法一直在一起了。」

「是啊，所以我得再想想，我最近除了跟山有關書籍以外，也有閱讀人類的戀愛書籍，希望有所幫助呢。」

「有甚麼好玩的要告訴我喔~~」

「當然，一定會請你幫忙的，Floyd。」

要是能順利就好了，Jade心想。

 

 

 

隔了一陣子，綜合文化祭的歌舞錦標賽結束，有天餐廳結束營業後，Ruggie神神秘秘的拉住Azul。

 

接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東西，Azul當場愣住。

是他以為已經被Leona沙化的，跟雙胞胎的『契約』。

 

「…我發現那疊契約裡只有這張材質不同，本來想問你的，結果後來你跟Leona桑攤牌了，一團混亂之後就被我忘在口袋裡面，前幾天找到的。我想它對你應該很重要吧，還給你。」

「你還給我，是有條件的吧，Ruggie。」Azul環胸問著。

「…是啊，只要你幫我調查Leona桑的一件事情及幫助我死心，我就會把它還給你。」

「死心？」

「是的，請幫我調查Leona桑喜歡的人是誰，然後幫助我對他死心，這是我的條件。」

「你喜歡他，嗯，不意外。」

「…很明顯嗎？」Ruggie愣了幾秒，覺得有點詫異。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察覺，不過我感覺得出來。你為了他不只是鞠躬盡瘁，更不單單是為了討好巴結一國的王子這麼膚淺的理由，有更多讓你欲言又止的情緒藏在你的每個舉動裡面。」

「總覺得、被你抓到把柄了啊。」

「我倒不覺得這是把柄，」Azul定定地望著Ruggie，「每個人都有不惜一切也想要把握住的人，你也是，我也是。再說了，那張契約是我很重要的東西，我願意傾盡全力拿回它。」

Azul本來是不知道這些的，是經過OB事件後才突然驚覺的。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甚麼東西或者甚麼人，是不惜任何代價都想要留在身邊的。

以前他不明白，也不認為對他而言會有這樣的人事物，就在那次之後，他懂了。

 

「那麼契約成立？」

「當然。我相信你為了他，一定做了很多你不覺得自己會做的事情吧，套句陸地上的俗諺，搞不好你們連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相信你也一定是想要親眼見到他有一個完美的對象才肯放棄吧。秉持著海之魔女的慈悲之心，能幫助的部分我一定幫忙。」

 

…呃，Azul你真的懂那句話的意思嗎，Ruggie哭笑不得的在心中吐槽著，不過他跟Leona確實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他苦笑了一下，有些覺得無奈。

 

…就是因為不該做的都做了，他才會在聽到Cheka說Leona有戀人時覺得不甘心啊。

只是就算真的做了，那又能怎麼樣呢，他可是個來自貧民窟的鬣狗，而對方則是國家的二王子，懸殊的身分就足以讓兩人的關係從一開始就處於不對等的狀態了，倘若對方選擇的人不是他，他除了微笑接受好像也不能做甚麼。

 

Cheka說最近Leona在皇室裡面說了自己已經有心儀的對象，且開始跟某個國家的公主接觸很頻繁，甚至於還一起去王室所經營的旅館小住一晚過。

一起小住一晚啊，這個情報來源好像，有點不妙啊，Ruggie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他還聽說公主其實有來過海寮的餐廳，只是因為Ruggie那天太忙了所以沒有見到對方。

沒有親眼見到，就真的無法徹底死心，這大概是所謂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吧，Ruggie心想。

 

「Leona學長明天會跟那位公主一起去珠寶店喔，上星期她跟Leona學長一起來的時候Ruggie學長在忙，是我服務他們的，我有聽到喔。」

「「監督生？！妳甚麼時候來的？！」」

「從你們兩個開始對話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旁邊洗碗喔。」監督生笑咪咪地看著兩人。

 

也許因為是學校裡唯一的監督生，也或許因為她是學校裡唯一的女孩子，二年級及三年級的眾人都把她當成是自家小妹妹般的給予許多疼愛與關照。

 

「天啊居然被監督生聽到了…」Ruggie突然想找個洞躲進去了。

「明天下午我剛好沒課，Ruggie學長跟Azul學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跟蹤Leona學長，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啊，這麼說來明天我也剛好下午沒課呢，一起吧。」

 

不，就算有課，翹課也要去搞清楚啊，Ruggie心想。

「我也沒課，而且契約都已經決定好了，當然是要陪同過去的。」Azul點點頭表示願意同行。

「那我等等把地址傳給學長們，明天下午一點半我們就在珠寶店對面的公園集合喔，啊，角太郎來接我了，我先走囉。」

 

 

 

角太郎？Azul跟Ruggie困惑的對望一眼，然後一起看著嬌小的監督生蹦蹦跳跳小跑步到餐廳門口，拉住一個高大身影的衣角，甜甜的喚了一句角太郎，而被呼喚的人臉上也沒有絲毫不悅，反而顯得很愉悅，任由監督生拉著自己的衣服還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監督生雖然沒有魔法，但她就某方面而言真的很強啊，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著。

 

 

「所以你們明天要去珠寶店埋伏Kingscholar？」盡管覺得校園很安全，但整個學校都是男孩子，難保不會有人騷擾監督生，自從身分揭曉之後，Malleus就跟監督生談好，要在監督生打工結束後護送她回破舊寮。

「Ruggie學長失戀感覺會消沉一陣子呢，畢竟Azul學長在講該做的不該做的是不是都做了的時候，他苦笑了一下呢，感覺他們應該真的做過很多事情呢；Ruggie學長做事情向來又很注重投資報酬率，盡管戀愛不是投資，但應該還是會多少覺得自己吃虧了吧？會有點不甘心，畢竟做了這麼多事情。」

 

 

…監督生是不是沒搞懂所謂該做的跟不該做的到底包含甚麼事啊，Malleus有點困惑。

 

「感覺有點有趣…」Malleus摸摸下巴，思考著要不要翹課，卻被監督生小小的拉了一把衣角。

「不可以，角太郎，雖然你很厲害，可是翹課是不對的行為喔~」

「那麼，我就等妳之後跟我分享後續。」伸手摸了摸嬌小少女的頭髮，他微微一笑。

 

 

Leona跟Ruggie的事情不是他在意的，他真正在意的是，監督生願意在他身邊蹦蹦跳跳的談天說地。

 

這個才是他真正在意的事情。

 

「妳有不惜傾盡全力，該做的跟不該做的事情都可以做的人嗎？」

「真沒想到角太郎會問我這個，」監督生停下腳步，仰起小臉凝視著Malleus微笑。「不過在回答這個問題前，我想先問角太郎，你為什麼會在意這個問題呢？」

 

…可惡，被反將了一軍啊，看來她知道那些事到底是甚麼事啊，Malleus有些不高興地鼓起臉頰。

 

「嗯，大概是不想看到妳被品行不良的男子欺騙吧。」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只是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也是那樣想就是了，因為我們兩個的身分也是有點懸殊啊~」

「…咦？」意思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

「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角太郎，晚安。」監督生紅了臉，轉身迅速就關上門。

 

…傷腦筋，居然、會在意啊。

Malleus第一次體會到原來除了Lilia還有能讓他捉摸不透的人。

真是太有趣了，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啊。

 

 

隔天距離約定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Ruggie提早到了公園，卻發現Azul跟監督生也都已經到了現場。

 

 

由於怕被Leona發現，三個人選了一個離珠寶店有段距離，卻又能清楚看到店內狀況的草叢堆直接躲在裡面，這樣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嗯。

 

「啊，就是那個女孩子！」監督生發出小小的叫聲，三個人一起往監督生指的方向看去。

 

那位公主同樣也是獸人一族，外型並不是狂野的類型，看起來相當端莊文靜，跟Leona走的很近，不時還靠在Leona身邊小聲說著甚麼，同時還笑得很開心。

看起來就是關係很密切啊，Ruggie的心情越發沉重了。

 

「啊，他們在選戒指。」Azul拿著望遠鏡，看到了兩人走到戒指的櫃位。

「…都在看戒指了，那我也沒甚麼好說的了，我們回去吧。」Ruggie接過望眼鏡，看到兩人親暱的模樣，抿著唇，覺得有點難過。

 

他並不知道Leona願意跟他發生關係的原因，他一直都沒有問過Leona這件事，但他覺得沒關係，他喜歡Leona，他能為對方做的就為對方做，這樣就夠了。

 

他曾在書上看過一句話，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註:此句來自網路，來源不確定)。

因此他願意為了這個人奮不顧身；或許會由於知道對方其實有別的對象而不甘心，可是失戀也是戀愛的一個環節，只能說可惜不是自己陪對方走一生。

他並不會後悔為對方做過的所有事情；每一件，他都不曾後悔過。

無條件的，一切只為他。

 

「诶？怎麼了？妳們要幹嘛？」監督生不安的左右看，這時三個人才發現他們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被一群黑西裝的女子包圍住了。

 

身為學長的兩個人下意識的就把監督生護在兩人之間。

隨後草叢突然變成了一堆沙子。

 

「那麼蹩腳的跟蹤，以為我真沒發現嗎？我也真是被看扁了，你說是吧，Ruggie。」不知道甚麼時候Leona已經環著胸來到了三人面前，一旁還跟著那位公主。

「Leona桑，你既然已經有喜歡到可以去挑戒指的對象，那麼為什麼還要經常跟我發生關係呢？」

 

抬起頭，Ruggie的眼眶已經紅了一圈，他很不想這麼多人面前哭，尤其是Leona面前。他從小就很少哭，因為他知道哭泣並不能解決問題，然而眼淚卻依舊相當不聽話的滾落臉頰。

 

「為什麼還要給我誤會的空間，讓我覺得，我可以一直在你身邊呢？我知道我的身分會讓你很尷尬，甚至於我知道，如果選擇我，你可能會連皇室資格都得放棄，你應該不會想做這種事我也知道，但如果不喜歡我你就早點跟我說啊混帳！」

 

Ruggie知道自己的身分絕對在未來會造成對方困擾，也不只一次想過對方或許只是把自己當作發洩情慾的對象，卻由於太害怕知道真相，因此從未問出口；假裝甚麼都不知道的，保持著曖昧的距離守護在對方身邊，覺得能在對方身邊多久，就待多久。

 

不過看來這次，是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吧，那種關係。他揉揉眼睛嘆了一口氣。

 

而旁邊的Azul跟監督生小小的驚嘆了一下；哇啊兩人真的已經發展到那種關係了嗎！？Leona你到底知不知道Ruggie還未成年啊。

 

「Leona學長，這種渣男的行為很不可取喔！為什麼要玩弄Ruggie學長的感情，如果不喜歡，你就不應該跟他發生甚麼啊！」監督生嘟著嘴，非常不開心的替Ruggie抗議著。

公主揮手示意黑衣女子們退開，看來應該是公主的保鑣之類的。「沒事，妳們先退下。诶，Leona你沒跟Ruggie君解釋嗎？我都有跟我女朋友先報備诶，這樣不行喔。」隨後公主歪頭看著Leona。

「咦，女朋友？而且公主殿下您還知道Ruggie君的名字？」Azul眨眨眼，眼前這個狀態已經完全超出他的想像了。

然後所有人都一起看向Leona。

「…我跟她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先別哭了，好嗎？」Leona只顧著蹲下身伸手想幫Ruggie擦眼淚卻被推開了。

「我知道跟我在一起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可是給我希望又讓我失望，我真的搞不懂你啊…」Ruggie瞪了Leona一眼，眼眶還是紅紅的，眼淚也還是滴滴答答。

「聽我說，Ruggie，其實，我們兩個正在一起準備跟各自喜歡的對象求婚。」

「…咦？」Ruggie愣了愣，Leona再次伸手將他臉上的眼淚抹掉，這次Ruggie沒有反抗了。

 

可惡，居然讓他哭了啊，明明是希望讓他喜極而泣的，結果卻讓他傷心的哭了，Leona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Ruggie剛入學時，他只是單純對這個來自貧民窟，學習進度總是跟同級生差一大截，卻依舊不服輸的學弟覺得有些好玩；

便出聲指點了幾次，隨後兩人很快就熟悉起來。

明明見過更多比Ruggie優秀的人，明明有外型比Ruggie更耀眼的人，卻從未有能人跟Ruggie一樣，讓他產生『這輩子跟他一直在一起也不賴啊』的感覺，久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對Ruggie無動於衷了。

也就因為這樣，才會一次次無視對方其實還沒成年這件事，就任情恣意地與他發生關係。

 

同時他也開始籌畫原本自己完全不在意的未來，為了未來能安穩的跟對方共同生活，他陸續在皇室放出風聲，說自己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

不過，沒想到事情會傳到了Ruggie耳朵裡，引來誤解。

 

「我們都想給喜歡的人最好的，因此最近花了不少時間一起規劃。」

「那上次Cheka說你們一起去飯店小住一晚…」

「嘖，那個毛球又在跟你亂講甚麼啊。」Leona翻了一個白眼，決定回頭一定要好好訓一下那顆毛球一頓。

「我來說吧，我還沒跟女友單獨過夜，我想要選一個最好最舒適的房間，就拉著Leona陪我去飯店挑了一個晚上，啊，我們是從小就認識了，所以我們都很熟悉了。」公主笑咪咪的說著。

「這位大小姐躺的很開心，我倒是整晚都沒睡都陪她在飯店裡奔波。」Leona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然後今天我們是一起要挑選求婚戒，不過既然要戴戒指的本人來了，我想Leona你直接帶他去挑吧~」

「戴戒指的本人？！」監督生驚呼了起來。

「意思是…？」Azul跟監督生的視線同時落在眼角還含著淚水的Ruggie身上。

他正愣愣地跟Leona對望。

可惡，本來想在更盛重的地點，更莊嚴的場合好好求婚的，但就現在的情勢來說，只要不講清楚，Ruggie是不會停止難過的，Leona抓抓頭，決定提早講出心底話。

 

「雖然這邊不是我心目中求婚的最佳地點跟時機，不過既然你都問了，那我就回答你吧。Ruggie Bucchi，你是我Leona Kingscholar 決定要廝守終身的人，去他的皇室，如果因為要跟你結婚就取消資格又怎樣，我投資置產的金額夠養你甚至於你們整村的人一輩子了，好了不要再哭了，我雖然不是甚麼好人，但看到你哭我還是會…」

 

看到喜歡的人哭泣，還是會心疼的啊。最後這一句Leona沒讓其他人聽到，而是將Ruggie拉進懷裡悄悄靠在對方耳邊悄聲說道。

 

「好啦，既然人都來了，那就一起挑戒指吧，另外兩位也一起來幫忙吧~」公主伸手拉起Azul跟監督生，催促著大家一起重新移動前往珠寶店。

 

回學校的路上，Azul跟監督生故意走的很快，刻意保留空間給另外兩人獨處。

「喂，Ruggie。」

「Leona桑怎麼了嗎？」

「戒指，不要拿去賣掉啊。」

「這是重要的東西我才不會賣！」Ruggie鼓起臉頰抗議，與Leona大眼瞪小眼，隨後兩人一起相視而笑，自然而然地牽起了手。